錦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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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鯉
青宸蹙眉說道：“這些孩子大多一覺醒來, 發現皮膚變紫。那麽，在晚上中毒的可能性最大。我不想浪費今晚。”
“但是，”江秉接過初秋手裏的紙箋, “就算我們四個都留下，也沒法兼顧這麽多人家。誰知今晚是哪家中毒？萬一埋伏錯了, 豈不白費功夫？”
四人陷入沈默。
雲淵拿的是醫館裏的患兒名單, 他忽然問道：“誰帶了羅衣鎮地圖？“
“啊, 我有。”江秉從懷中掏出一疊絹帛遞去。
借著月光, 雲淵對比了一番名單，指著地圖說道：“你們看, 已經異變的孩子, 都住在祁家附近, 就好像……圍繞祁家畫了個圈。”
其餘三人湊在他旁邊。
“還真是！”江秉訝然。
初秋渾身一震：“這麽看來, 這場異變跟祁家定有聯系！祁府裏沒有孩子，施毒者就對祁府周圍, 與祁家有關的孩子逐一下手了！”
青宸忙道：“初師姐和江師兄不如先回祁府, 通報此事, 召集人手。我與陸師兄, 到最可能下一個中毒的孩子家中去看看。”
初秋點頭：“如此也好。”
商議後, 眾人再次分頭行事。
待初秋和江秉走遠後, 青宸卻對雲淵說道：t“掌門, 我們分別查探吧，範圍更大一些。”
她說得在理, 雲淵沒有反對：“也好。”
青宸連忙舉起名單，指著其中一戶說道：“那我去這家。”
“為何選這家？”祁府附近還有很多工匠, 雲淵不明白，她為何選了這家珍寶行。
“他們是祁家下屬的商行, 離祁府也近，我去看看。”青宸快速說道。
“好，那你當心。”雲淵道。
青宸點頭，當即行禮一別，轉身離去。
其實，之所以選擇這家，她還有一個私心。
今日她還聽說，祁府歷代當家都愛收集珍寶，包括仙門靈寶。這家商行專為祁家搜羅珍寶，那麽祁家供奉的鎮水珠，是否也經了他們的手？
她必須單獨行動，查探一番！
想到此處，青宸加快了腳步。
雲淵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，也轉身去往另一處工匠家。
來到珍寶行外，子時已過，院墻和門外還有護衛掌燈巡邏。他們四處張望，十分警惕。青宸不想飛檐走壁被當成賊，便徑直走到門口。
“誰！”兩名護衛當即呵斥。
“商行禁地，不得擅入！”
青宸亮出腰間玉玨：“玄洲弟子，祁府客人。”
“呀，原來是玄洲的仙君！”護衛仔細打量她的裝束和玉玨，語氣瞬間熱情。但他們仍然謹慎：“不知仙君為何半夜到訪？”
青宸開門見山：“我們查到，鎮上凡皮膚變紫的孩子，長輩皆為祁府做工，皆半夜中毒。你家掌櫃三個孩子，現在很危險。”
護衛們面色一變，忙道：“仙君稍等！我們現在就去通報！”
不消片刻，商行大門敞開，掌櫃夫婦親自出門迎接，把青宸畢恭畢敬請到堂屋，坐上首座。
“仙君，不瞞您說，”掌櫃憂心忡忡，“我和拙荊已糾結好幾天，想帶孩子們避難。但一走……產業無人看守，對不起祖宗啊。”
掌櫃夫人連連嘆氣：“我們只好十分小心，絕不沾鎮上異變的糧米和水。守衛日夜看守倉庫和內宅，生怕孩子染上那可怕的異變。”
青宸微微頷首：“但此次異變與妖物有關，凡人再謹慎，也恐存在力有不逮之處。”她微微蹙眉，語氣嚴肅。掌櫃夫婦面色一驚，頓時不知所措。
“但是，”青宸話鋒一轉，“我有一法，能保你家孩兒平安。”
夫婦倆急切望來：“請仙君賜教！”
青宸拿出那個小巧的香爐：“此物能讓方圓五丈內，汙濁無所遁形。只要食物保持幹凈，周圍嚴密看守，再加法器保護，妖物便無法對孩子近身下毒。”
決定來珍寶行時，她便有了盤算，還順道回去拿了香爐。
夫婦面色一喜。但掌櫃夫人尚有些猶疑：“仙君，這個當真有用？”
見她不信，青宸起身來到屋外一棵樹下。院裏草木無一例外，枝葉都成了紫色。掌櫃夫婦站在一旁，不解其意。
青宸點燃香爐。隨著香氣飄散，片刻後，身旁的樹竟漸漸褪去紫色，恢覆了青翠之色！
夫婦倆目睹神跡，頓時驚愕。掌櫃夫人激動地拉著掌櫃跪下：“請仙君救救我們！”
“我此來就是為了救人。不過還有兩個條件。”青宸平靜說道，“起來說話，我不喜歡看人下跪。”她回到屋裏坐下，將香爐置於案上。
夫婦倆連忙回屋坐下，眼巴巴地看著香爐：“您盡管吩咐。”
青宸頓了頓，道：“法器只有一個，鎮上孩童眾多。所以明日天亮後，將附近祁府工匠家中尚未異變的孩子，都接到你家，同受法器保護，直到異變解決，我再來取回法器。”
“啊……”掌櫃夫婦面露猶疑。
“這才第一條，做不到就算了。”青宸起身欲收香爐。
“同意同意同意！就是幾天飯錢！也不貴！”掌櫃夫人連忙伸手攔著青宸，小心賠笑，“請仙君坐下繼續說。”
“第二，”青宸坐了回去，肅然說道， “此次異變自湖水而起。若有龍神煉制的鎮水珠，解決起來事半功倍。二位常年經手珍寶，可聽聞過鎮水珠？事關重大，二位不得藏私。”
說話間，她仔細打量起夫婦倆的表情。這次來珍寶行，她便想以香爐做餌，一石二鳥。好在他們被唬得不輕，連忙各自回想。
掌櫃邊想邊說道：“要說鎮水珠……一百多年前，我祖上就為祁家買過一顆，後來一直被家主珍藏在內宅，我也沒見過。”
青宸眼中一亮，坐直身子飛快追問，“在哪買的？”
“我祖上碰到過一個賣靈寶的游商，對方拿出一顆鎮水珠，說有龍神神力。我祖上不信，游商便將它放進湖水裏，還將湖裏的錦鯉仙子引出來了呢！祖上這才相信，花了高價買下。仙君若要鎮水珠，不妨去問家主。”掌櫃以為鎮水珠事關異變，不敢隱瞞半句。
青宸看他表情不似作偽，不由得暗地失望。
一百多年前的游商……這怎麽查下去……看來這條線索斷了……
不過，她又敏銳察覺到一個問題：“紫綢湖裏還有錦鯉仙子？”
掌櫃夫人呵呵一笑：“紫綢湖改名前就叫錦鯉湖！湖裏的錦鯉仙子都是傳說，誰知道他祖上真見過沒有。”
“祖上豈能騙我！”掌櫃惱道。
青宸暗自思忖起來，紫綢湖水域廣闊，他們說的錦鯉仙子，八成就是湖中水神。她輕咳一聲：“為順利除妖，方才所問之事，你們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。否則功虧一簣，你們的孩兒將無比危險。”
“是是是，絕不多說半個字。”
“記住方才答應的第一條。”說罷，青宸起身向外走去，將香爐留在了案上。
“那當然那當然。”掌櫃夫婦無比恭敬地將她送出門外。
站在空曠的羅衣鎮街道，青宸四顧尋找著方位。
她還不能回祁府。
既然湖水最先泛紫，難得有單獨行動的機會，她得探探鎮邊那片大湖，看看到底怎麽回事。
青宸很快來到湖邊。
湖水倒映著清澈的月光，廣袤得看不見盡頭。只是，微微蕩漾的湖水卻泛著幽深紫色，看起來格外詭異。
眼下連香爐都給出去了，貿然入水，癢疹只怕會嚴重發作。
她不禁捏緊手。
正猶豫著，青宸忽然一個激靈。
她不方便進去，若能把錦鯉仙子引出來，不就行了？
她環顧周圍，四下空曠無人，只有夜風中發顫的紫色草木。青宸當即擡手捏訣，幾股水流憑空出現，絞在一起轉瞬凝結成一條青龍。
這是她用水傀儡做出的自己真身。
青龍在空中盤旋數圈，一頭紮入水中，竟在紫色湖水中顯得格外清透發亮。青龍水中一聲長嘯，又向湖底鉆去，直到被紫色湖水徹底掩蓋。
青宸站在湖邊靜靜等待，她換下了玄洲弟子服，穿上了過去習慣的青衫。
半晌，她面前的紫色湖水竟自動分開，露出一條長路直通水底。兩名身穿七彩紗衣的年輕女子從湖底款款走來，到青宸面前伏拜一禮：“見過龍使。”
“你們就是錦鯉仙子？”青宸問道。
兩位姑娘搖搖頭：“我們只是錦鯉仙子的婢子。請龍使見諒，錦鯉仙子不幸染病，無法相見。”
青宸瞇起眼：“身患何病？”
一名錦鯉姑娘嘆息道：“前段時日，不知因為何故，湖水莫名變紫。過了幾日，湖中水族的皮膚也開始變紫。無論用什麽靈寶，都不管用。”
“龍使若不信，請看。”另一名錦鯉姑娘緩緩伸出衣袖下的手，又擡起頭來。
青宸這才看清，原來她的臉和手背竟泛著淡淡紫色。
前一名錦鯉姑娘蹙眉又道：“錦鯉仙子身上的癥狀尤其嚴重，面容已毀得無法見客，萬請龍使見諒。”
她愁容滿面，說著說著，眼中盈盈滾下淚珠來。再鐵石心腸之人，見之都要心軟。
青宸瞇眼審視著她們。
若在以前，她便會輕易相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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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宸蹙眉說道：“這些孩子大多一覺醒來, 發現皮膚變紫。那麽，在晚上中毒的可能性最大。我不想浪費今晚。”
“但是，”江秉接過初秋手裏的紙箋, “就算我們四個都留下，也沒法兼顧這麽多人家。誰知今晚是哪家中毒？萬一埋伏錯了, 豈不白費功夫？”
四人陷入沈默。
雲淵拿的是醫館裏的患兒名單, 他忽然問道：“誰帶了羅衣鎮地圖？“
“啊, 我有。”江秉從懷中掏出一疊絹帛遞去。
借著月光, 雲淵對比了一番名單，指著地圖說道：“你們看, 已經異變的孩子, 都住在祁家附近, 就好像……圍繞祁家畫了個圈。”
其餘三人湊在他旁邊。
“還真是！”江秉訝然。
初秋渾身一震：“這麽看來, 這場異變跟祁家定有聯系！祁府裏沒有孩子，施毒者就對祁府周圍, 與祁家有關的孩子逐一下手了！”
青宸忙道：“初師姐和江師兄不如先回祁府, 通報此事, 召集人手。我與陸師兄, 到最可能下一個中毒的孩子家中去看看。”
初秋點頭：“如此也好。”
商議後, 眾人再次分頭行事。
待初秋和江秉走遠後, 青宸卻對雲淵說道：t“掌門, 我們分別查探吧，範圍更大一些。”
她說得在理, 雲淵沒有反對：“也好。”
青宸連忙舉起名單，指著其中一戶說道：“那我去這家。”
“為何選這家？”祁府附近還有很多工匠, 雲淵不明白，她為何選了這家珍寶行。
“他們是祁家下屬的商行, 離祁府也近，我去看看。”青宸快速說道。
“好，那你當心。”雲淵道。
青宸點頭，當即行禮一別，轉身離去。
其實，之所以選擇這家，她還有一個私心。
今日她還聽說，祁府歷代當家都愛收集珍寶，包括仙門靈寶。這家商行專為祁家搜羅珍寶，那麽祁家供奉的鎮水珠，是否也經了他們的手？
她必須單獨行動，查探一番！
想到此處，青宸加快了腳步。
雲淵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，也轉身去往另一處工匠家。
來到珍寶行外，子時已過，院墻和門外還有護衛掌燈巡邏。他們四處張望，十分警惕。青宸不想飛檐走壁被當成賊，便徑直走到門口。
“誰！”兩名護衛當即呵斥。
“商行禁地，不得擅入！”
青宸亮出腰間玉玨：“玄洲弟子，祁府客人。”
“呀，原來是玄洲的仙君！”護衛仔細打量她的裝束和玉玨，語氣瞬間熱情。但他們仍然謹慎：“不知仙君為何半夜到訪？”
青宸開門見山：“我們查到，鎮上凡皮膚變紫的孩子，長輩皆為祁府做工，皆半夜中毒。你家掌櫃三個孩子，現在很危險。”
護衛們面色一變，忙道：“仙君稍等！我們現在就去通報！”
不消片刻，商行大門敞開，掌櫃夫婦親自出門迎接，把青宸畢恭畢敬請到堂屋，坐上首座。
“仙君，不瞞您說，”掌櫃憂心忡忡，“我和拙荊已糾結好幾天，想帶孩子們避難。但一走……產業無人看守，對不起祖宗啊。”
掌櫃夫人連連嘆氣：“我們只好十分小心，絕不沾鎮上異變的糧米和水。守衛日夜看守倉庫和內宅，生怕孩子染上那可怕的異變。”
青宸微微頷首：“但此次異變與妖物有關，凡人再謹慎，也恐存在力有不逮之處。”她微微蹙眉，語氣嚴肅。掌櫃夫婦面色一驚，頓時不知所措。
“但是，”青宸話鋒一轉，“我有一法，能保你家孩兒平安。”
夫婦倆急切望來：“請仙君賜教！”
青宸拿出那個小巧的香爐：“此物能讓方圓五丈內，汙濁無所遁形。只要食物保持幹凈，周圍嚴密看守，再加法器保護，妖物便無法對孩子近身下毒。”
決定來珍寶行時，她便有了盤算，還順道回去拿了香爐。
夫婦面色一喜。但掌櫃夫人尚有些猶疑：“仙君，這個當真有用？”
見她不信，青宸起身來到屋外一棵樹下。院裏草木無一例外，枝葉都成了紫色。掌櫃夫婦站在一旁，不解其意。
青宸點燃香爐。隨著香氣飄散，片刻後，身旁的樹竟漸漸褪去紫色，恢覆了青翠之色！
夫婦倆目睹神跡，頓時驚愕。掌櫃夫人激動地拉著掌櫃跪下：“請仙君救救我們！”
“我此來就是為了救人。不過還有兩個條件。”青宸平靜說道，“起來說話，我不喜歡看人下跪。”她回到屋裏坐下，將香爐置於案上。
夫婦倆連忙回屋坐下，眼巴巴地看著香爐：“您盡管吩咐。”
青宸頓了頓，道：“法器只有一個，鎮上孩童眾多。所以明日天亮後，將附近祁府工匠家中尚未異變的孩子，都接到你家，同受法器保護，直到異變解決，我再來取回法器。”
“啊……”掌櫃夫婦面露猶疑。
“這才第一條，做不到就算了。”青宸起身欲收香爐。
“同意同意同意！就是幾天飯錢！也不貴！”掌櫃夫人連忙伸手攔著青宸，小心賠笑，“請仙君坐下繼續說。”
“第二，”青宸坐了回去，肅然說道， “此次異變自湖水而起。若有龍神煉制的鎮水珠，解決起來事半功倍。二位常年經手珍寶，可聽聞過鎮水珠？事關重大，二位不得藏私。”
說話間，她仔細打量起夫婦倆的表情。這次來珍寶行，她便想以香爐做餌，一石二鳥。好在他們被唬得不輕，連忙各自回想。
掌櫃邊想邊說道：“要說鎮水珠……一百多年前，我祖上就為祁家買過一顆，後來一直被家主珍藏在內宅，我也沒見過。”
青宸眼中一亮，坐直身子飛快追問，“在哪買的？”
“我祖上碰到過一個賣靈寶的游商，對方拿出一顆鎮水珠，說有龍神神力。我祖上不信，游商便將它放進湖水裏，還將湖裏的錦鯉仙子引出來了呢！祖上這才相信，花了高價買下。仙君若要鎮水珠，不妨去問家主。”掌櫃以為鎮水珠事關異變，不敢隱瞞半句。
青宸看他表情不似作偽，不由得暗地失望。
一百多年前的游商……這怎麽查下去……看來這條線索斷了……
不過，她又敏銳察覺到一個問題：“紫綢湖裏還有錦鯉仙子？”
掌櫃夫人呵呵一笑：“紫綢湖改名前就叫錦鯉湖！湖裏的錦鯉仙子都是傳說，誰知道他祖上真見過沒有。”
“祖上豈能騙我！”掌櫃惱道。
青宸暗自思忖起來，紫綢湖水域廣闊，他們說的錦鯉仙子，八成就是湖中水神。她輕咳一聲：“為順利除妖，方才所問之事，你們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。否則功虧一簣，你們的孩兒將無比危險。”
“是是是，絕不多說半個字。”
“記住方才答應的第一條。”說罷，青宸起身向外走去，將香爐留在了案上。
“那當然那當然。”掌櫃夫婦無比恭敬地將她送出門外。
站在空曠的羅衣鎮街道，青宸四顧尋找著方位。
她還不能回祁府。
既然湖水最先泛紫，難得有單獨行動的機會，她得探探鎮邊那片大湖，看看到底怎麽回事。
青宸很快來到湖邊。
湖水倒映著清澈的月光，廣袤得看不見盡頭。只是，微微蕩漾的湖水卻泛著幽深紫色，看起來格外詭異。
眼下連香爐都給出去了，貿然入水，癢疹只怕會嚴重發作。
她不禁捏緊手。
正猶豫著，青宸忽然一個激靈。
她不方便進去，若能把錦鯉仙子引出來，不就行了？
她環顧周圍，四下空曠無人，只有夜風中發顫的紫色草木。青宸當即擡手捏訣，幾股水流憑空出現，絞在一起轉瞬凝結成一條青龍。
這是她用水傀儡做出的自己真身。
青龍在空中盤旋數圈，一頭紮入水中，竟在紫色湖水中顯得格外清透發亮。青龍水中一聲長嘯，又向湖底鉆去，直到被紫色湖水徹底掩蓋。
青宸站在湖邊靜靜等待，她換下了玄洲弟子服，穿上了過去習慣的青衫。
半晌，她面前的紫色湖水竟自動分開，露出一條長路直通水底。兩名身穿七彩紗衣的年輕女子從湖底款款走來，到青宸面前伏拜一禮：“見過龍使。”
“你們就是錦鯉仙子？”青宸問道。
兩位姑娘搖搖頭：“我們只是錦鯉仙子的婢子。請龍使見諒，錦鯉仙子不幸染病，無法相見。”
青宸瞇起眼：“身患何病？”
一名錦鯉姑娘嘆息道：“前段時日，不知因為何故，湖水莫名變紫。過了幾日，湖中水族的皮膚也開始變紫。無論用什麽靈寶，都不管用。”
“龍使若不信，請看。”另一名錦鯉姑娘緩緩伸出衣袖下的手，又擡起頭來。
青宸這才看清，原來她的臉和手背竟泛著淡淡紫色。
前一名錦鯉姑娘蹙眉又道：“錦鯉仙子身上的癥狀尤其嚴重，面容已毀得無法見客，萬請龍使見諒。”
她愁容滿面，說著說著，眼中盈盈滾下淚珠來。再鐵石心腸之人，見之都要心軟。
青宸瞇眼審視著她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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